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忆儿时钓鳝
2018年01月17日 15:31:33  来源:本站原创 编辑:陶玲 责任编辑:夏昌铭

我是一名在农村长大的80后。现在许多城里的孩子在水泥森林里长大,未与青山绿水相伴,也未闻鸡鸣狗吠之声。水泥森林的遮蔽,让他们看不见炊烟,感受不了乡愁了。

我儿时生活的农村,山清水秀,溪流潺潺。树木葱笼苍翠,农舍青瓦黄墙。只见得,四处莺歌燕舞,一片农作繁忙。若抬头,又是天高云淡,鹰击长空。我们众多农村娃三五成群,嬉嬉哈哈,或追逐打闹,或割猪打草,或斗鸡击鸟,无忧无虑,不亦乐乎。农村的天地里,充满了泥土的芳香,溪水的甘甜,树林的繁茂…但我觉最有趣的是钓黄鳝,至今记忆犹新。

鳝鱼,书名是也。在我老家方言叫作黄鳝。我初知黄鳝不过五六岁,记得盛夏有一天,我二叔在院里端着碗,吃一截一截又黑又黄的东西,十分有味的。我馋得直流口水,便问:"二叔,你在吃什么?"二叔说:我在吃黄鳝,你太小了,吃口汤吧"。我抓住二叔的碗,狠狠吸了一大口。二叔嗔怪我:"三儿,别太心狠了,我就这一小碗呢。"那味道真香,腊猪油味伴之一股腥臭味,我却觉仍香,虽那汤只有少许油珠。从那时起,我暗下决心,长大了我要去抓黄鳝吃。

约莫我十岁时,看见邻居家小伙伴胡四在同他的哥哥们学钓黄鳝,我着急了。我跑去问他怎么个钓法,他一一告诉了我。回到家,我去找了一根废旧的钢丝绳,费力分开紧裹的钢丝,找到中间那根最直最粗的钢丝,央求我大姐帮我截了比筷子长一点的钢丝。我把钢丝放进灶台用火烧,浸入水后再在磨刀后上磨尖,然后再用钢丝钳将钢丝磨尖扭弯,一只钓鳝钩便做成了。

接着,我钻到自家竹林中,抡起锄头挖了不少蚯蚓,放至废墨水瓶里。选了一条蚯蚓穿到尖尖的钢钩上。一切就绪,在炎炎烈日下,知了不知疲倦地叫着,我急切地奔向稻田。田中水稻长势喜人,青得逼人眼,夏风拂过一阵清香味。我来到自家田埂上,去找黄鳝洞。黄鳝喜欢打洞在田埂底部乘凉,天热了,它就会吐一些泡沫来。很快,我就发现了一个洞穴,十分兴奋,人趴在田埂上,用钢钩轻轻拨开泡沫物,钩尖在洞穴边来回摆动。不一会儿,我看见了黄鳝探出了头,张开嘴就咬蚯蚓,我想用钩子钩住它下腭,却未钩住,它却飞快闪开缩回了洞穴。

我只好又一次在钢钩上装上蚯蚓,在鳝鱼洞口继续左右摆动,诱它上钩。稍许,那黄鳝也许饿慌了,又探出头来张嘴就吃诱饵。我眼疾手快,顺势对它嘴部上锷钩了进去,一拉,那膳被钩在田埂上,它试图挣扎逃跑,身子翻滚扭曲。我一手拿钩,一手卡住其三寸,指甲都嵌在了它肉里一样,好滑。

带着兴奋与"战果"一路跑回家,我大姐见了我,顺手拿个木桶让我将黄膳丢在里面。“哇,钓了这么大的黄鳝呀?”大姐对我刮目相看。"会不会是化骨鳝呀?"大姐低咕道。"大姐,什么是化骨鳝?我忙问道。"就是通体干黄的大黄鳝,人吃了会被化作一滩水。我看我抓的黄鳝,似乎真的通体干黄,我有些想吃,却又怕吃了被化成一滩水。

到了傍晚时分,我想到个办法,悄悄地把黄鳝丢给家里小猫吃。到了第二天,我发现小猫又在院子中转。我才知道,被我大姐给骗了,大姐哈哈大笑:“那么腥,我才不帮你弄来吃呢!”就想你用小猫当试验,看化成水没有?二姐亦在旁捂嘴偷乐。

我恼羞成怒,多想打她们,但她们是我姐不敢打亦知打不过。只好恨恨地又跑到稻田边,头顶烈日,身趴田埂上钓鳝去了。

文一粟

 

大美綦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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